第(1/3)页 沈怀仁看着陈朝阳这既充满关怀又斩钉截铁的神情,心中最后一点不安也消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周密保护的踏实感。 他明白了陈书记的深意,这不是虚荣,而是一道“护身符”,感叹这位年轻书记的担当和对于未来不可知的远见,这是在给他一个保障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不再坚持,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既然陈书记考虑得如此周全,一切……就听凭组织安排。” 送走激动而又倍感安心的沈怀仁,陈朝阳站在窗前,心情却并未放松。 沈怀仁是明事理的君子,他的深明大义如同一面旗帜。 但这面旗帜能号召多少人? 在这股席卷而来的时代洪流下,更多的是心思各异的“聪明人”和潜在的惊涛骇浪。 果然,没过几天,马秋华连工装都没换,带着一身浓重的机油的味道,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陈朝阳的办公室,脸上除了汗水,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怒意。 马秋华工业厅的一位副厅长,正式对接下面工业改造的负责人之一。 “查清楚了,陈书记,赵金水这老小子,果然在跟我们玩阴的。” 马秋华抓起桌上陈朝阳的茶杯,也顾不得是谁的,咕咚灌了一大口,抹了把嘴才开始汇报。 “我们按您之前的布置,在几个重点厂子都留了‘眼睛’。 金水厂那个叫夏收的年轻工段长,你记得吗? 他爹是苏北治碱工程的老乡,就是他发现,厂里那两台宝贝疙瘩——德国的精密万能车床,平时碰都不让人碰,这几天却被赵金水的几个亲信徒弟偷偷拆卸打包。” 陈朝阳眼神一凝,放下手中的文件:“确定是那两台核心设备?” “千真万确!”马秋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图和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, “这是夏收冒险画的草图,照片是他躲在物料堆后面拍的。 你看,包装箱上写着‘报废件,运第三码头仓库待处理’。 狗屁的报废,上个月的维护记录还是我亲自带人去看的,性能完好。 跟他一起被打包的,还有那套我们仿制了一半、就差热处理工艺没吃透的‘伞齿轮热轧模具’的原始图纸,这是想断了我们自主生产的根啊。” 他越说越气,拳头攥得咯咯响: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