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菱辞紧抿着唇,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攥紧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留下几道血痕。 分明是那顽劣小儿故意泼汤伤人,可在这颠倒黑白的一家人眼中,所有的过错竟都归咎于她! 而她的夫君肖愈,此刻满心满眼只有那对哭哭啼啼的母子,对她腿间那大片刺目的红肿和灼痛,竟是连半分余光都没有。 辩解?争执?她只觉得疲惫与恶心。 一股深沉的悲凉裹住了她,比腿上的灼痛更甚百倍。 原主的记忆和痛苦,让菱辞产生了强烈共情。 真是瞎了眼,三年前竟会踏入这腌臜之地,选择这样一群所谓的“家人”! 幸而真儿早已取来碎冰,用干净的帕子裹了,小心翼翼地敷在菱辞烫伤的腿间。 冰凉的触感稍稍压下了那噬人的灼痛,却更衬得人心寒彻骨。 这满堂“亲人”,竟还不如一个买来的丫鬟有几分真心! 这三载倾心付出,当真是将良心喂了豺狼! “我们走。”菱辞再未看那乌泱泱的一群人一眼,所有的失望与愤怒都敛于平静之下。 她搭着真儿伸来的手,挺直了被疼痛折磨却依旧不肯弯折的脊背,一步一步,决然踏出了这令人窒息的院落。 身后,李氏哄劝孙儿的软语、魏鸢压抑的啜泣、肖愈温言安抚的声响,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,令人作呕。 她未曾回首,亦不屑置喙。 回到自己清冷的厢房,真儿迅速掩上房门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。 菱辞倚在榻边,真儿小心翼翼地替她掀起沾染了油污的裙裾。 裙下光景,触目惊心。膝盖上方,一大片肌肤已呈骇人的赤红,如烙铁炙过,数个晶莹的水泡狰狞地鼓胀起来,衬着周围完好的雪肤,更显惨烈。 “夫人……”真儿的声音带着哽咽,强忍着愤怒与心疼,取来早已备好的冰帕子和药膏,“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!竟由着那小少爷如此作践您!” 冰凉的帕子轻轻覆上伤口,短暂的麻木稍缓了那钻心的灼痛。 菱辞闭了闭眼,任由那尖锐的痛楚在身上游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