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加上到了战场,人确实脆的和根草一样,你不想活了,朕也理解。” 不是所有人都还有父母在家中等待,有妻子在家中守护。 保家卫国、保家卫国。 可若是连个家都没有,那保谁的家?卫谁的国? 刘邈笑嘻嘻的询问对方:“你听没听过一句话?” “人固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,用之所趋异也?” 对方犹豫过后点点头。 太史公的名言,即便没读过书,也听乡间的先生念过几句。 “好,那朕告诉你,这都是狗屁。” 刘邈挠挠头:“方才朕来的路上,见到你们校尉,朕就看他悍不畏死,就好像他千里迢迢,又吃了这么多饭,为的就是过来埋到这里一样。” “你和他虽然有些区别,但是区别不太大。” “朕不相信那些先贤说的话,好像是生下来就要想着怎么死。朕始终觉得,与其考虑怎么好好死,不如想想怎么好好活。” 但刘邈的心平气和却并没有得到对面的认同,反而是冷哼一声:“哼!好好活?怎么活?” 这话让周围的老卒不乐意了。 “你晓不晓得当年黄巾之乱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?” “就是!你咋不晓得感恩呢?” “要是没陛下,早就将你饿死了!” “……” 少年倔强的将自己嘴角疯狂下压,而刘邈也制止了周围的声音。 随即,刘邈就举起双手,朝着比自己年龄小许多的少年行礼:“那如此说来,就是朕的错了。” 面对刘邈的忽然认错,少年明显一愣。 就连其余士卒也是统统一愣,紧接着便是慌乱的不知所措。 “不知道当初朕登基的时候你去听过没有,朕在钟山登基的时候,说的极为清楚,朕是民受天择的天子,而不是什么受命于天的天子。” “啧!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没听懂!简而言之,便是百姓同意了朕能够成为天子,朕才成了天子。” “百姓之所以选择朕为天子,有相信朕能保他们平安的,有相信朕能让他们好好活的……如今你既然不信,那错的肯定是朕。” 是……是吗? 一众士卒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。 好像、大概,这样的说辞,没说错? 难不成,真的是刘邈的错? 可这怎么可能呢? 刘邈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声,而是继续询问少年:“现在,你且告诉朕,朕要怎么做,你才想活?” 对方被这个议题明显吓住。 他不敢回答。 即便他敢顶撞天子,但是有些更加可怕的东西,却让他根本不敢回复。 渐渐地。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,少年忽然吧嗒吧嗒的掉下豆大的眼泪。 就好像,少年这个时候反倒成了受害者一样。 可实际上,刘邈知道,这歇斯底里的少年,也确实是受害者。 刘邈抓过对方的手,将少年朝自己跟前拉近了两步。 而少年这下也没有拒绝,顺着刘邈的力气来到刘邈跟前。 “你说战场上,士卒的性命和杂草一样,朕是信的。” “但是朕想告诉你,朕从未将任何一个包括你在内的士卒当做杂草。” “人命贱于乱世,所以朕才要结束乱世。” “人命贱于无财,所以朕才要均田、开通贸易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