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即墨,袁军大营。 在骂走刘邈使者之后,袁谭一人立于帐中,却是背手来回踱步。 他本以为,在痛骂刘邈与文氏一番后,自己应当是能感到心旷神怡,不再往文氏身上分心,可以专心思索战事。 但事实截然相反。 如今袁谭只要稍稍松懈,文氏的样貌身段便浮现在自己脑海中。 其形晧质曜春华,冰肌濯月魄。 面若银浦初雪,敷新荔之莹润;唇含朱樱未破,染朝霞之绛色。蛾眉连翠岫,远黛入云鬓;星眸转秋泓,顾盼生潋滟,澄澈可鉴千江月,深邃堪藏万壑春。 其态纤骨承云缕,娇躯化玉烟。 行时如弱柳扶风,袅袅兮湘浦兰泣;静立若芙蕖映水,亭亭兮瑶池露凝。素手纤若削葱根,柔荑拂月;楚腰约似束素绢,罗带萦霞。回旋则流云遏步,长袖翻飞惊鹤影;逡巡则环佩鸣泉,罗袜生尘踏清涟。 直到此时,袁谭才终于反应过来—— 那个陪伴了自己数年的佳人,似乎真的已经离自己而去。 并且,还是自己亲自将其赶走的。 更令袁谭难受的是,平日里自己精心照顾,不忍亵玩的那些个地方,如今恐怕正是被刘邈已经糟蹋到一塌糊涂。 每每闭目,袁谭仿佛都能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,听到不堪入耳的声音。 袁谭忽然后悔。 自己何必争一口气? 直接问刘邈将夫人要过来,岂不是更好? 当年刘备的妻女尽数被吕布掳走,事后就算归还回去,也无人因为此事而讥笑刘备啊! 袁谭想派去使者,但又害怕被刘邈讥笑,反而是进退两难。 莫名的烦躁让袁谭完全无心去继续观察舆图,准备战事。 “不管了!” 思绪的混乱,让袁谭完全不能思考。 什么时机,什么战场…… 袁谭就不信,如今自己手握重骑还有乌桓骑兵,难道还不能战胜刘邈不成? 掀开行帐那厚重的门帘,冷风以及新鲜的空气让袁谭打了个哆嗦。 收紧领口,袁谭走出帐外。 就在距离袁谭行帐最近的一圈营垒,摆放着许多轮毂深深陷入到泥土里的大车。 看着那些大车,袁谭与刘邈决战的心思达到巅峰! 明明是自己盼着刘邈前来。 怎么如今自己反而犹豫了呢? 袁谭重重扇了自己一个巴掌,引得旁边的亲兵纷纷侧目,却也很快收回目光。 脸上火辣辣的疼非但没有让袁谭感到耻辱,反而变得轻松起来。 “理应如此!” 袁谭拔开双腿,大步朝着蹋顿帐前走去。 不等了! 就在今夜!趁着刘邈立足未稳的时候发动进攻! 就在袁谭走了几步后,却是微微一愣。 只见蹋顿单于此时竟也领着一群人朝他走来。 看蹋顿单于此时眉宇间似有怒气,并且在一众乌桓骑兵中明显有一个格格不入的汉人士卒,袁谭不禁皱起眉头。 “敢问单于,发生了何事?” 蹋顿来到袁谭跟前,随意抱拳行礼,便将人群中的那名袁军士卒推了出来,使其跪倒在袁谭面前。 那士卒长得浓眉大眼,皮肤粗糙,嗓子一开便知道是慷慨悲歌的燕赵之士。 “殿下!吾方才发现有乌桓骑兵欺凌平民女子,一时看不过,就将他给砍了!” 袁谭眉头皱的更深。 怎么从他听到刘邈情报那时起,这周边的事情就总是这般不顺心意? 而此时蹋顿单于身后的乌桓士卒忽然怪叫起来,用并不熟练的声音喊道:“他杀的可是乌桓大人!” “这人我认识!他以前是边地的骑兵!这次必然是公报私仇!” 跪在袁谭跟前的那汉子忽然挣扎着朝身后啐了口唾沫:“呸!我若是真想公报私仇,你们以为现在还能站在爷爷面前说话?” “混账!” “看我活剐了这汉人!” “……” 袁谭没有理会那些叫嚣的乌桓士卒,而是盯着蹋顿单于:“单于究竟是何意?” 蹋顿单于脸色同样不好看。 “我之前与殿下说过,此行随我前来的骑兵不止我部麾下,还有其他几名单于的部属!” “这次死的大人是另一名单于难楼的侄子,若是不能给个说法,我与他也说不过去!” 袁谭此时表明平静,心中其实已经在骂娘。 第(1/3)页